黑夜给了我黑的眼睛——的哥轶事(恩恩,好看)
mochow
2007-03-10
黑夜给了我黑的眼睛——的哥轶事
女人到底想去哪儿 在的哥看来,除了商场、美容院,如果指望一个女乘客能够简单明了地把她要去的地方一次性说清楚,可能性十分渺茫,基本上,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,哪怕她其实是要回家。职业经验告诉我,假如一个女乘客在路口向右边指,那么她要去的地方大抵在左边,向左转,正确的概率不小于百分之八十。另一类情形比较为难,例如,她们手向右边指,嘴里却说,“左,向左转!”每逢这种时刻,我头上的天空立刻就旋转起来。 遇到这类乘客,通常我并不急着改变方向,而是先减速,然后盯住她,不说话,就那么盯住她看,直到对方自己醒悟过来,幸运的是,大多数情况下,她们都能够在几秒钟之内醒过来。也有悟性差的,我就遇见过这么一位,那时我刚干夜班,半夜十一点多,在理工大学东门上了一位女客,要到叠翠山庄,走红凌路。 红凌路位于大连西部郊区,蜿蜒六公里山路,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,行经一个路口时,她见我没有减速的意思,急忙说,“慢点慢点!往右拐,麻烦你往里送送。” 我没听她的,只把车缓缓停在路边,打开室内灯,回过头注视了她好几秒钟,见她没反应,只得小心地问道:“您……进去……有事儿吗?” “有事儿没事儿那是我家呀。”她笑着说。后来她告诉我,她不但有事儿,而且还很着急,保姆家里有事情走了,撇下四岁的孩子独自一人在家,这让她心如火燎。 “您家……住这儿?” “是啊,我……”说着她朝外看了一眼,然后倏地转过头来,“哎呀!看错了看错了,不是这儿是前边,在前边拐!” 其实作的哥的,并不十分介意客人要到什么地方去,在下只是担心,万一她付冥币的话,这么个时辰,我怕我没胆量要——她要我拐进去的那个地方,是大连市殡仪馆。 过头话不能说 在“星家坡花园”载过一美女,上车后,发现她左手腕布满了细密的刀痕,这使我立刻意识到,这丫头我曾经载过!她说过她小时候很反叛,为了抗拒父母的一个什么很蠢的决定,用小刀把手腕刻成这个样子。巧的是,我一说话,她也认出我来了,事实上,我不大喜欢用刀刻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,她说她能认出我来,是因为我说话的声音与众不同,“发音标准,很有磁性的那种。”嗯,这个评价还算公道,虽说她无意中揭示了另一个事实,即,本人外貌尚不足以让人过目不忘——她倒是蛮漂亮,我是说,即使把手放在背后,我也能认出她。 心里一高兴,便放下话来:再让我遇到你,免车费!随口一说而已,想不到一语成谶!原以为大连老大一个镇子,自己儿子半年都看不到,哪儿就三次要了同一部车。 第三次在沃尔玛超市东门,还没瞅见脸蛋儿,光是后视镜里那只拉车门的布满刀痕的手腕,我就知道该为美女发班车了。 她学工美的,据她讲主要是工业产品的装潢设计,我想,一定意义上,也算艺术类学科,说心里话我有点儿替她惋惜,她原本该是个不错的雕塑家,那样坚忍的意志,假如她愿意用刀刻一点别的东西的话。 宁失身不失信 下半夜,我把一位小姐从桃园街送到泡崖八区,计价器显示34元。 “不好意思大哥,钱不够了,今天没干大活儿。” 这位细长脸,有点儿像电影《林海雪原》里的蝴蝶迷。 “不够是多少?我是说,你身上有多少?” “身上?哦,等一下大哥,俺找找看。” “尽量找找吧,三十就行,都不容易,今天我……不不,衣服就不用脱啦。” “大哥,有三十俺就给你了,说了今天没干大活儿嘛,要不,小妹陪你玩儿玩儿,你看咋样?” “不行,我怕受凉,再说……” “那,俺替你打飞机吧,放心吧大哥,包你满意。” “这个……不麻烦你了,还是把车费付了吧,飞机我自己会打。” 基本上,做小姐的有的哥专门接送,我问过他们路费如何结算,一趟一结帐,还是一个月结一次,或者,还有其他结算方式,可恶的是,问了好几个人,他们都不告诉我,因此,我的故事也不告诉他们,贴这儿给网友看。 当然,那位蝴蝶迷到底还是付了车费,二十几大概,也许那天她真的没干着大活儿,谁知道呢,她只脱到胸罩,对于一个细长脸的女人来说,她的胸似乎大了一点儿。 车主的眼力 南关岭是黑车聚集的地方,马路两侧永远停着各种各样的轿车,车主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,跟每一个路过那里的人搭讪。他们要价不高,还可以讨价还价,因此生意还算不错,合法出租车经过那里,通常目不斜视,根本不指望做那里的生意。 无独有偶,我在那里曾经载过一位客人,当时,他从一大堆黑车中间冲将出来,冲我招手。上车后就开始抱怨,说他从这头商量到那头,没一辆车愿意拉他。我很奇怪,问他为什么,他说,那些车主就像商量好了似的,一致认为他是个行政执法人员,故此都推说在等人,不拉客。 我扭头端详了他一下,心下就全明白了,难怪车主们看走了眼,这位板儿寸粗脖,腋下夹了个老板包,眉宇之间,确有一股子匪气。 职业习惯 结婚以来,岳母一直跟我们住,前些日子看电视剧,忽然想起来她还有个二女儿,于是决定到二女儿家住几天,说是给我们减轻一点负担。但是这样一来,马嫂要看妈妈,就不像往常那么方便了,这让她很不开心,因为,她是个孝顺的女儿。我安慰她说,没关系老婆,想妈了就尽管去看,去的时候坐公车,委屈一下,回来时我开车接你,反正下午交车,空跑也是浪费。马嫂听了很高兴,掐着我的脖子说——她一高兴就掐我脖子——嫁个司机真好! 那天下午,我到小姨子那儿接她,不知为什么,这娘们儿自打上车就笑个不停,怎么问也不说,临下车,掏出二十五块钱扔过来,打开门就走了,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。后来一起步才发现,原来,我是给她打了计价器的,至于怎么打开的,竟无半点印象了。 不过直到今天,车费倒还记得,二十四块八,按理,我该找她两毛钱。 顾名思义,我的这个东西,照理应该分分类,例如搞笑类,艰辛类,时政类等等,不过那样太麻烦,而且那样做了,会让我觉得像命题作文,竟不知怎样写了,索性随心所欲,想到什么就写什么,少了些条条框框,思维才能四通八达。 曾经有个杂志社的编辑,看了我一个关于出租车的帖子,觉得还不错,于是约我写一篇反映的哥生活的稿子,我很高兴,毕竟那是个千字付八百稿酬的大牌杂志,就写了个开头发给她,没想到她看了以后很不满意,理由是,那个东西原属于打工文字,至少得让打工者看得懂,能励志最好。这让我很为难,事实上,正如我做不成正经人一样,我也不大擅长很正经的文字,这是因为,正经人需要经常说假话,所谓正经文字,自然应该假话连篇,想一想我将要写在下面的那个乘客的话,“人,不是这么个活法!”在我看来,虽振聋发聩,却必将为正经文字所摒弃,至少,在“正经”两个字被正名之前,事情就是这样。 同上世纪末流行的伤痕文学不同,如今所谓打工文学,正在沦为“无忧”阶层的另类消遣,是这部分人品味生活的一碟佐餐的小菜,这多少是因为——至少在他们看来——只要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这么一大群终日为生计忙碌着的人们,那么,这个世界还真是不错。证据之一是,阁下见过多少打工者,捧着一本书或者杂志在看? 不少人对我说,出租车这行当不错,想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,想怎么干就怎么干,我觉得这是屁话。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是吗?那就不要说的哥,随便一个人,管他是干什么的,都能做到这一点,只要不计后果。 同一个行当,依贴钱或赚钱的区别,称呼是不一样的,贴钱开车,叫做“驾驶”,矫情的说法叫“驾驭”,出租车是用来赚钱的,因此,的哥管开车叫干活儿,这就跟作家写书一样,他们写字是“笔耕”,寻常百姓这么说就不合适:那谁谁,三十块给你,麻烦你笔耕一下,给俺打个借条……嗯? 开出租车干活儿,日子久了,人也就废了,一个曾经干过这行的客人说过这样的话,令我大彻大悟,他说:人,不是这么个活法! 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,那就是,在我废了之前,至少把这个东西续完,这都是我个人的职业经历,我要是废了,这些东西也就没人知道了,当然其它的哥也有不少亲身经历,只是据我猜测,的哥一般不上网发帖。 关于车费的博弈 出租车司机与乘客之间,车费是本源性的冲突点,古今中外盖莫能外,按照世俗的观念,这恐怕是的哥的原罪,而且无可救赎!其实,无论乘客还是的哥,心理活动虽各式各样,却也昭然若揭,细细琢磨,不为那几个钱,光这心机就令人动容,总结一下,大致有如下款式。 精确计算型:一次在锦辉商城上客,要到工人村,我按照她的指示,经大桥下红灯区进入东面桥头,出桥头左转进村,行至养路费征稽处门前时,她喊道,停!别走了别走了就这个垃圾箱。此时计价器显示八块四,按例四舍五入,收了她八块,客人拎着一大堆东西,下车后继续朝前走了十多米才拐入一条胡同,这让我满腹狐疑,通常,乘客大都恨不能让你把他们送到炕头才肯下车,这位……?待我刚刚起步,距那个垃圾箱也就两三米光景,计价器立刻蹦字儿,八块八! 还有绝的,曾经有客人问我,“师傅,你说这车要是变换车道的话,计价器是不是多蹦字儿?”我靠!飞机不换道,想省钱你租直升机呀。 精神胜利型:这类人在掏出钱包之前,一定要把价钱压到最低,搞得对方要上吊才行。大连这地方,跟出租车司机侃价的,多见于外地客人,这不仅因为他们所在的城市,即便乘坐循规蹈矩的合法出租车,也可以像买萝卜一样讨价还价,更重要的还在于,买方因此固守了得天独厚的心理优势,压下去的价钱,恰好使这个优势得以量化。 经常有客人来到车旁,问,到某某地多少钱?开始我傻了巴叽实话实说,二十八或者三十二等等,可这样做的结果总是很恶心,若坚持不降价,就做不成这单活儿,没得赚,降价又于心不忍,汽油这么贵,说是接轨却又光涨不跌,总不能一趟活儿就赚个油钱吧?再说,坚持物价政策是每个的哥应尽的职责,咱不能对不起党和国家对的哥的关怀。经历得多了,对策也就有了,谁再问价,明明二十八,就告诉他三十九,纵使他一刀削了我九块,还多赚两块,事实证明这个办法很好,客人得到了胜利,我得到了金钱,双赢。 打车族有喜欢一口价的,喊一个价钱,你爱去不去,这类客人不太好对付,不过,假如路途不很熟,只凭想象喊价,失手就在所难免了。记得有一次我从“熙宴”山上送客下来,途经森林动物园门前,三个人上前拦车,雄赳赳地问道,软件园四十元去不去?我想都没想,“请上车。” 我恰好在这个位置载客去过那里,打表三十六块四。 灌夫型:据史书记载,灌夫这个人一喝酒就要说真话,搞得别人很难堪,我觉得,与其说他仗义执言,不如说酒后吐真言更恰当。灌夫型乘客则不同,他们喝了酒以后,往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但他们做得更好。这些人大多豪爽得很,偏又让的哥爱恨交加,爱他们,是因为他们不跟你穷算计,一大把钱塞过来,然后摆摆手,不用找啦(其实事后点钱,往往也就多个三块两块,可见人虽醉心有数)。不仅如此,还喜欢在座垫上留点礼物,手机啊钱包什么的,总能带给的哥意外的惊喜,诸君明鉴,这叫仗义疏财。恨是因为他们总是把出租车当马桶,试想,人要是喝成这个样子,钱都不跟你算计了,要是指望他们光是吐口粘痰,可就乐观的不象话了! 我曾经在车上捡过一个V3,犹豫了三天,还他了。他来自西安,是个做PPR管材的商人,虽然喝得烂醉如泥,还知道让我停下车,一个人冲到马路边,抱着路灯柱子吐了一大堆东西,黑乎乎的,估计大部分都是海参。 在鞍山路拉过一个客人,什么地方他不说,只说往前开,开了刚刚二十多米,三挡还没上呢,他说到了,随手飞给我一张十元钞票,“不用找……找啦,你们也……不容易”然后,摇摇晃晃地下车走了,也不知他要到哪儿去,这附近全都是围墙。唉,人要是喝到这份儿上,说话做事就像八路军教歌,没谱。 居不重席型:这部分乘客在营运市场中占相当比例,其中本地人居多,生活的艰辛,使得他们每个人都是节俭的楷模,除非必要,绝对不肯叫出租车,对他们来说,出租车只是最为快捷(当然也是最为昂贵)的交通工具。曾经在山屏街载过两个中年妇女到殡仪馆,眼睛红红的,听说话是老姊妹俩,她们的哥哥死了,告别仪式定在九点整,那时八点已经过了,俩人在公交车站等车,看我车过来,其中一个把手抬起来。临上车时,另一个还不情愿,说,咱还是等712吧。那个说,别絮叨了来不及了!倒三遍车,等你到了黄花菜都凉了。说着,硬把她塞进前面座位,关上车门。 ——顺便问一句,谁能告诉我,黄花菜为什么凉不得?这个问题折磨了我几十年,终不得要领——车子开到马栏广场,后边的冷丁问了一句:姐,咱哥五十三还是五十四?前面那位盯着计价器,喃喃地说,“三十,刚刚还二十九块六呢。” 我把这件事说给同行,他们听了,笑得满地打滚。可我笑不出来,就像有个兄弟对我说的那样,下半夜一点多他等在一家小饭馆门口,盯着在那里面喝酒的最后两个人,打定主意作了这单活儿再收工,谁知这俩个家伙喝完酒,竟歪歪斜斜地摸进隔壁的小旅馆,害他白白等了将近一个小时,尽管很滑稽,我不是也没笑出来么! (待续) 有点长,大家自己去天涯看吧: http://cache.tianya.cn/publicforum/Content/free/1/841961.shtml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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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-03-12
楼上bian秘吗,请用开塞露,八卦牌开塞露,效果就是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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